毫无疑问,特里斯坦的话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。它像雨季的一把伞,在罗温的头顶撑起,为他挡住阴冷、潮湿的雨水,给予他雨季的温存和晴日的幻想。
罗温的灵魂被特里斯坦的言语深深地撼动了,颤栗着,颤栗着。
他的眼中放射出热烈的光芒。光芒落在特里斯坦的身上,落在那双如绿宝石般迷人的眼睛中。那片绿似乎是平静的,可是如果仔细看,就会发现里面正酝酿着一场猛烈的风暴。
曾经,罗温彷徨、迷茫,迷失在未知的荒野之上;现在,他心中的想法与信念逐渐变得坚定、难以动摇。
我们的故事不会停留在雨季,它会继续下去。
在阳光明媚的日子,我们可以在落叶铺成的地毯上野餐;在飘风骤雨的日子,我们可以在温暖的室内边喝热可可,边看文艺电影;在月朗星稀的夜晚,我们可以躺在床上,诉说绵绵情意……
白驹过隙,物换星移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发生了变化——变得越来越深刻。于是我们乘着岁月之舟,顺着水流,共同见证一路的五彩斑斓。
“特里斯坦,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从前,我觉得一个故事只能发生在一个舞台上。序幕拉开,故事开始;帷幕落下,故事结束。但是你的话点醒了我。人生并非戏剧,不需要在舞台上举行,不需要严格地遵循戏剧的要求。那么人生是什么?人生是一片苍茫的森林。我们必须选择自己要走的路,然后走下去,走向被自己选择、创造的未来。好了,这个夹杂于我们之间的误会总算被解开了。接下来,我们不妨把另一件重大的事情也明明白白地说开——其实我……”
“不,不,再等会儿。稍微有点仪式感吧,罗温。你我都清楚,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,所以我们应该在庄重的环境和恰当的时机进行,而不是现在。不要着急,再等等。合适的时刻即将来临。我向你承诺,那时我将献上最诚挚的回答和最热忱的心,我发誓。”
“合适的时刻?说实话,我不理解它的意思。不过我相信你,我愿意再等等。”
“嗯,谢谢你。作为补偿,我想给你……”特里斯坦的尾音消失在了雨声中,像无意,又像故意。
罗温看着特里斯坦,眼神里充满了迷惑和好奇,他不知道特里斯坦这样说话的意图究竟是什么。
然而,下一秒,他的疑问有了答案——
特里斯坦站起身,慢慢地走到罗温的面前,弯腰,姿态轻柔、虔诚地捧起罗温的右手,轻轻地吻了吻,在手背上留下一抹嘴唇的温度。
特里斯坦在亲吻他!
罗温震惊地盯着特里斯坦,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。紧接着,他却了然地笑了,似乎明白了什么,确信了什么。
两人都没有说话,一切看起来都平静寻常,但是确确实实有东西——某种格外重要的东西——出现了转变,而两人对此心知肚明。
椅子被拉开,又被推回原处,发出尖锐的“吱啦”声。
他们走出亭子,重新置身于阴雨之下。
“哦,天哪!特里斯坦,你忘记施展魔法了。我们都湿透啦,湿透啦,像从水里爬出来一样。”
“抱歉,抱歉,我现在就使用魔法。我刚才一直在想别的事情,想得太入迷了,所以就忘记了要开魔法屏障。哦,对,我们湿透了,还得再施展个烘干魔法。我太糊涂了!”
一番手忙脚乱后,他们终于清清爽爽地站在了雨中。
“快看!那里有只背着红果的刺猬,它圆滚滚的样子真可爱。”
“哪里有刺猬?我怎么没看到?”
“就在那里。我们稍微凑近点,应该就能看清了。当然动作一定要轻,绝不能惊吓到它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们放轻动作,缓慢地接近刺猬。
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刺猬旁边时,一片叶子突然恼人地晃了晃,划过罗温的衣袖,“呲啦”的声音顿时响起。
刺猬一惊,慌慌张张地想要抱住怀中的红果,却因为焦急掉了好几个,它一脚踩在红果上,咕噜噜地滚远了。
可恶的叶子!
罗温恼怒地跺了跺脚,打算教训教训那片不识趣的叶子。谁知低头一看,两只蜗牛正趴在叶片上。再仔细一看,蜗牛的身上居然还有奇怪的配饰,一只戴了蓝色的领带,另一只戴了红色的蝴蝶结。更奇怪的是,两只蜗牛竟然能用人类的语言对话。
戴蓝色领带的蜗牛说:“波诺特,你还记得森林艺术节吗?”
名叫波诺特的蜗牛摆了摆触须,说:“我当然记得,亲爱的奈科特,我们就是在森林艺术节上认识的,不是吗?”
奈科特说:“时隔五年,终于又有森林艺术节了。今年的艺术节将在下周二举行,地点依旧定在森林舞台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吧。”
波诺特说:“为什么不今天就来趟故地重游?我们已经太久没去那里了,是时候打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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