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痕迹。
他们最后一次见面,是在一个下雨的傍晚。苏畅站在咖啡馆的屋檐下,看着任睿撑着一把黑伞从雨中走来。伞沿压得很低,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只露出紧抿的嘴角。
“等很久了?”任睿收起伞,水珠顺着伞骨滚落,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透明界限。
苏畅想说“不久”,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他盯着任睿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,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道无形的锁。
“听说你要结婚了。”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割开沉默。
任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,节奏和他当年在会议室里敲击桌面的频率一模一样。“嗯,下个月。”
苏畅突然想起那个加班的深夜,任睿也是这样敲着桌面,等他改完最后一稿设计。那时候,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“再等我五分钟”,而现在,他连一秒钟的挽留资格都没有了。
“公司现在……”苏畅的声音哽在喉咙里。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话,关于新接的项目,关于空着的运营总监办公室,关于他学会的所有设计知识。但此刻,这些话都变成了尖锐的碎片,卡在胸腔里。
“我看到新闻了。”任睿的指尖在杯沿画着圈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。苏畅想起苏州的那场雨,想起任睿肩头的水珠,想起他们共撑一把伞时,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松木香。
“我一直在想……”苏畅盯着自己扭曲的倒影,“如果……”
“苏畅。”任睿打断他,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,“没有如果。”
他们分别时,雨停了。
任睿站在路灯下,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,一直延伸到苏畅脚边。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手:“保重。”
苏畅握住那只手,感受到中指上的戒指硌在掌心,冰凉而坚硬。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,任睿也是这样伸手对他说:“你好,我是来应聘运营主管的。”
只不过那时,他们的掌心之间没有这道金属屏障。
“能再抱一下吗?”苏畅听见自己说,声音嘶哑得不像话。
任睿僵住了。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,苏畅能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挣扎。但最终,他只是后退一步,摇了摇头。
“对不起。”
一个月后,苏畅收到了婚礼请柬。
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他盯着“任睿”和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并排站在一起,突然想起那年团建,任睿喝醉后靠在他肩上说:“我最讨厌金色了,太浮夸。”
请柬最后掉进了垃圾桶,但那张照片却永远刻在了苏畅脑海里——任睿穿着黑色西装,笑容得体,眼神平静。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,陌生得让人心碎。
那天晚上,苏畅一个人去了他们常去的小酒馆。老板认出了他,递给他一杯威士忌:“你朋友好久没来了。”
苏畅盯着杯子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,恍惚间看见任睿坐在对面,正皱着眉头说“少喝点”。他伸手去碰,却只抓住一团冰凉的空气。
“是啊。”他仰头饮尽杯中酒,任由灼热的液体烧穿五脏六腑,“他再也不会来了。”
窗外,一片枯叶从枝头坠落,在寒风中打了个旋,最终无声地落入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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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三篇章》结局:无
家庭关系不写结局,慢慢陪伴,慢慢成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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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四篇章》结局:消逝的岸
北京的雨季来得突然。陈若雪站在出租屋的窗前,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。手机屏幕亮起,是陈景发来的照片——兰州黄河边的落日,河水被染成熔化的铜色。她轻轻划过,没有点赞,也没有回复。
这是他们冷战的第十七天。
窗台上的绿萝蔫了几片叶子,她用手指拨弄着发黄的叶尖。这盆植物是陈景去年冬天送来的,说是能净化空气。当时他还特意录了视频教她怎么浇水,镜头里的他头发乱糟糟的,背景音里能听见黄河的水声。
“记得把托盘里的水倒掉,”他在视频里说,“根泡久了会烂。”
现在,绿萝的根系已经发黑。
手机又震动起来。陈景:【在忙吗?】
陈若雪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,雨水把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。她想起上周那个发烧到39.5度的夜晚,蜷缩在被子里给他发消息,等来的却是三小时后的一句【刚在改图】。
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,最终只回了一个【嗯】。
雨越下越大。她打开冰箱,里面只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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